新春走基层丨冰天雪地“冬”游热——甘肃文旅复苏一线见闻******
新华社兰州1月10日电题:冰天雪地“冬”游热——甘肃文旅复苏一线见闻
新华社记者郎兵兵、崔嘉琪、张智敏
峡谷绝壁冰瀑凝碧,高山雪道洁白闪耀,大城小镇冰雪盛会纷呈……入冬以来,甘肃各地冬季旅游持续升温,以赏冰玩雪为主题的周边游、短途游方兴未艾,众多旅游景区和滑雪场正在严寒中快步复苏。
这是官鹅沟景区冰瀑景观。新华社记者 张智敏 摄
隆冬时节,走进位于陇南市宕昌县的官鹅沟景区,夏日碧波荡漾的湖泊换上了蔚蓝色的“冰装”,悬崖峭壁上奔流不息的瀑布凝结成了壮观的冰瀑、冰挂,令游客赞叹不已,他们纷纷掏出手机拍照打卡,收藏这份难得一见的冰雪奇缘。
“听朋友说官鹅沟冬天特别美,还可以看冰瀑,所以周末特意赶过来玩。”1月8日,来自重庆的游客张易说。除了自然风光,景区内还设置了趣味滑雪项目供游客免费体验,眼前处处是欢声笑语的景象。
官鹅沟景区管理委员会主任罗刚介绍,今年官鹅沟景区特意打造了雪雕观赏、滑雪运动、冰雪旅游摄影比赛等活动,吸引周边市县及本地游客观光游玩。
这是第五届“相约乌鞘岭·冰雪嘉年华”冰雪艺术节启动仪式现场。天祝县融媒体中心供图
1月8日,第五届“相约乌鞘岭·冰雪嘉年华”冰雪艺术节启动仪式在武威市天祝藏族自治县的乌鞘岭国际滑雪场举行。在活动现场,藏族姑娘们跳起欢快的锅庄舞,专业选手从海拔近2800米的高山翩然滑下,在洁白闪耀的雪道上留下优美弧线,让游客连连叫好。在游玩区域内,有双板滑雪、雪圈、儿童雪地摩托车等多种娱乐项目,大人小孩都能参与,其乐融融。
“我是第一次学单板,在教练的指导下,很快就入门了。”酒泉市游客陆星毓说,现场十分热闹,这次旅游总体体验非常好。
甘肃兰神国际旅行社董事长裴建宏说,近期甘肃多个市州都在举行冰雪文化旅游节,积极推介冰雪旅游项目产品,现场客流量都很可观,随着春节临近,返乡人员增多,冰雪旅游消费有望迎来一波小高潮。
1月1日,游客在岷县牧马滩首届冰雪旅游节上参观游览。岷县融媒体中心供图
不仅城市周边和景区里的冰雪盛会热火朝天,一些县区通过发掘冰雪资源举办冰雪旅游节也渐成时尚。1月1日,定西市岷县牧马滩首届冰雪旅游节开幕式在麻子川镇举行,冰雕城堡、彩色花灯及滑雪道等将昔日牧马滩装扮成了一座冬日童话小镇,当地人们竞相前来参加这场家门口的冰雪盛会。
甘肃省文化和旅游厅厅长陈卫中介绍,甘肃策划推出了一批具有地方特色的冰雪、温泉、生态、乡村、体育、康养、民俗等冬春季旅游优质产品,满足群众冬春季出游需求。同时也大幅释放政策优惠,敦煌莫高窟、张掖七彩丹霞、平凉崆峒山等330多家景区推行景区门票减免优惠政策和免门票开放,占全省A级旅游景区总数的85%。
统计数据显示,今年元旦假日期间,甘肃共接待游客242.5万人次,实现旅游收入11.6亿元,全省旅游呈现出强劲的回暖复苏态势。
钱钟书杨绛印象记******
邓国治
说真的,那天跟着朋友去南沙沟,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采访一下钱钟书、杨绛夫妇。没想到,才得进门,钱老便先申明:“你们作为朋友来访,我这里当然欢迎;若是为的新闻采访,那么,恕不接待。”
我只好换掉了身份,从记者变成读者。其实,首先还是读者,正是读了二老的著作,才产生了想采访的愿望。
正好杨绛也在家。读过她的《干校六记》,脑子里先有了一个爽朗、幽默的印象,待得见面,却是位恬静、温柔的女学者。几十年风尘仆仆,她依然还是当年东吴大学文学院女生那种南国闺秀形象。钱老把我们介绍给老伴,随即笑说:“一听说记者,我先是吓一跳。后见他们来意甚善,这才没有用‘太极拳’的方式……”“太极拳”者,是指拳中的“推”式——拒而不纳也。
钱老说:“我不愿意宣传。我今年70多岁了,我只想抓紧时间,多做一点事。宣传,只能给我帮倒忙。《围城》出版后,报纸上一登,就平添了那么多来访的、来信的,向我要书……”
《围城》从1947年上海初版后,接着两年又印了两版,此后暌违30载,直到1980年才出了新的一版,印数13万册,几乎未出月就销光;新二版已于不久前印出。除了国内出版的,和香港有它的“盗印”本外,译成外文的,便有英、俄、日、德等国文字。《围城》影响可谓大矣。
杨绛抗战时期写过剧本,建国以后翻译过多种文字的外国文学名著,著名的《唐•吉诃德》、《吉尔•布拉斯》等都是她翻译的。近年来,开始转向写小说、散文,她诙谐地说:“这两年,眼睛花了,懒得看小字、查字典,所以就自己写点即兴文字——我这也是个偷懒的办法吧,实际上是不务正业!”——她在外国文学研究所工作。
这一“不务正业”,使我们看到了杨绛的许多新作。《干校六记》由三联书店出版了,人民文学出版社还将出版《杨绛小说散文选》。她的文字,情真意真,读来十分亲切;而那幽默诙谐的风格,又让人想到她所有翻译过的塞万提斯、勒萨日等人的文章。尽管钱老在他为《干校六记》所作的小引里说到“《浮生六记》——一部我很不喜欢的书。”《干校六记》还是让人想到了《浮生六记》,也想到了《项脊轩志》、《泷冈阡表》一类古代散文中的名篇。尽管时代不同,内容各别,但一个“真”字却是共同的,也是最能揪动人心的。看似身边琐事,细小,甚至是絮絮道来,但由于这一“真”字,就使你不但不觉琐细无聊,反而像置身其中,与主人翁共同欢乐,共同叹息,共同着急。我喜欢杨绛的文章,我想,最最主要的便在这个“真”字上。
“文如其人”,钱老夫妇待人接物,也同他们的文字一样——如果能够这么类比的话。虽是初次见面,但不大功夫,二老就同我们谈得很坦率,很真诚。听说我喜欢书画,还一次次地从书柜里取出外国朋友赠送的外文版中国画册,不厌其烦地一页页翻给我看,讲给我听。杨绛已逾古稀,比我年长整整一倍,而她对我们说话,就像同朋友一样,真切而随便,使你立刻摆脱了拘束。钱老也如是,说起近年来杂务缠身,以至有些读者来信顾不得细细作答时,他回身从书桌上翻出一封来信,指点着给我们看:“这是一个20年前就来过信的读者。喏,你们看,他这里还责备我,为什么20年前你的回信那样热情洋溢,现在却做不到了。他说这很让他失望……”
其实,这是错怪了钱老。人的精力、时间毕竟有限,且不说经过这20年下来钱老的身体不用秘书、助手,而近年来会议、头衔的有增无减,又要占去他大量有用的时间。钱老给我们看了一大堆各色各样的请柬,什么“吴敬梓研究会”、“水浒研究会”,还有许多的会议通知……他说:“现在我什么‘会’也不想参加,我只是想尽量多做一点工作,写一点东西。国外有好几处邀我去的,我也不想去,都婉谢了……”面对这几年来盛行的出洋“考察”风,和争头衔、排名次等等一系列的讲究,我感到,面前的这位老人是如此可敬!
而钱老治学广博与严谨,也的确令人肃然起敬!他是1937年英国牛津大学的副博士,精通多门外语——他只是自谦地说:“那时要考学位,除主攻一门外文外,还必须兼通两门外语。”意思这不过是环境使然罢了。而其实,精通外语到能写作的程度,这可不是一般的功夫就可达到的。尤为难得的是,他同时还精熟中国文学,包括深奥到诘屈聱牙的一些古代文史哲著作。中华书局出版的四部头的《管锥编》,就是他对《周易正义》、《毛诗正义》、《史记会注考证》、《老子王弼注》、《列子张湛注》等十多部历代有关著作与西洋文学哲学著作进行比较后的一些札记,里面有不少新的见解和有趣的比较。这里,十余部中国古代史专著与英、德、法、意、拉丁文5种外语的引文,不论是纵是横,都可以当得上洋洋大观的了。
而钱钟书先生,除了融汇古今,博通中外,他还写得一手好书法,有深厚的艺术修养。杨绛,则与其说是贤内助,不如说首先是同志,是志同道合的伴侣。
因为是“印象”,因为钱、杨二老的反对采访而使我在交谈中没有作一言半语的记载,所以,我只是想到哪里,写到哪里,也不一定说清了些什么,有些事实也未经核实。而且,最根本的还在于未曾征得二老的同意。但,心里有些印象,不写总觉得不舒坦——这也是文人的一种劣根性吧。姑存于此,且待骂声。
(1982年7月)
(文图:赵筱尘 巫邓炎)